欧美深夜视频_国产精品99视频_国产精品网站一区_亚洲最大av网

知乎小說熱搜榜熱門精彩文章推薦——過期的我也吃

2024-8-26 20:52| 發(fā)布者: 思謙| 查看: 548| 評論: 0

弟弟可真難哄啊,不讓抱,不讓摸,不讓親,只讓望梅止渴。
1
宴會上,林夕坐在角落足足看了那個傳聞中所有江城姑娘都想嫁的男人半個小時。
看他身邊人來人往,不是西裝革履的資本家,就是布料極少的妖精。
難搞。
她放下喝完的紅酒杯,一陣煩躁。
計劃失敗,她連跟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林家還指望靠她與這個男人攀上關系,把楚家當作救命稻草?
做夢!
剛放下酒杯,林夕便發(fā)現一道目光緊盯著自己,她抬頭就看見身邊竟然坐了一個少年。
黑色套頭衛(wèi)衣遮住半張臉,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快要把眼睛全部遮住。
角落里昏暗的燈光下,他那雙透亮的眼睛,活脫脫像一只夜晚的貓。
「小孩,看什么看?」她極不友好地瞪了他一眼。
少年沒說話,只是淺淺與她對視了一眼,閑閑轉過目光,低頭玩手機,不再理會。
「怎么這么沒禮貌?姐姐在問你話。」林夕把今晚碰的壁全撒在一個陌生小孩身上。
少年終于抬頭不再玩手機,對上她的眼神,平靜地說:「我不是小孩。」
他頓了一下,好像有些無奈,又說:「你喝的,是我的酒。」
什么?
林夕說著目光看過去,才發(fā)現,自己身邊有一杯紅酒是滿的,而自己剛放下那杯……
是他的?
「對不起……」林夕反應過來,覺得理虧,順口道歉,但又覺得不能讓一個小孩看笑話,于是反問道,「你喝過沒?怎么不提醒我?」
少年停頓了一會兒,顯然被她的反問無語到,于是無聲嘆了一口氣,起身準備離開。
「放心,我沒病。」他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卻直接解答了她內心的疑惑。
似是而非的回答讓她有些囧。
「你是誰家小孩?叫什么名字?」林夕想要叫住他。
他卻沒有停留的意思,只是走過她身邊后,甩下一句:
「楚辭。」
2
后來,林夕偶然間得知,這個楚辭竟然真是楚家的人。
而且是她全家上下心心念念讓她嫁的人的侄子。
楚家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單身男性?
不是楚家唯一沒結婚的就是那個楚二爺嗎?這個小屁孩是誰?
「聽說是楚家剛找回來的私生子。」閨蜜劉燕這樣說。
「多大了?」林夕發(fā)出一條微信。
「聽說剛滿 18,今年大一。」
「哦。」林夕思考片刻又問,「你問問你弟弟,現在的小屁孩都喜歡什么,比如什么類型的女孩。」
「你要干嗎?」劉燕發(fā)出一個受到驚嚇的表情。
「把『嗎』換成『他』。」林夕發(fā)出一個邪惡的表情。
「不是吧,你……來真的?」
「私生子也有繼承權,再說了,他那個二叔那么難搞,我換個容易的還不成?」林夕也是無奈之舉,面對久經沙場的資本家,她那些伎倆簡直搬不上臺面。
與其去追一個話都聊不上的人,還不如去追一個未開化的小青年,這年頭,弟弟都好騙。
她當時就這么想的。
誰知道,這個想法,不到 24 小時就被打了臉。
當她加楚辭微信,加了幾十次都沒通過時,她才發(fā)現,現在的小孩真是拽到不行。
第二天她又加了幾次,驗證消息發(fā)了十幾條,他仍舊沒有通過。
到了第三天,林夕在迷迷糊糊中,又發(fā)了一條驗證消息:
「我再加你我就不信林。」
以表示她的怒意。
結果,到了晚上,她竟然被通過了。
……
她看到這條通過的消息的時候,正在和閨蜜喝酒,她勾起嘴角,又把剛躺進好友列表的他,刪掉。
「你刪了干嗎?」劉燕驚訝地問她,一副看神經病的表情。
她又喝了一大口酒,「過期的食品,姐不吃。」
「有病。」劉燕罵她一句。
「算了,我聽說楚二爺最近要在江城待一個月,我媽給我下了最后通牒,必須一個月拿下。」林夕有些頭暈了,兩個人去上洗手間,她的頭歪在劉燕肩上,喃喃道。
「你媽也是個狠人。」
「能怎么辦?林氏集團就等著楚家這一個強心針呢,不能再拖了,要不然真得破產了。」
「讓你出賣一點美色,拿下楚二爺不是手到擒來嗎?要你裝矜持,還在他那個侄子身上浪費時間。」劉燕上完廁所,在化妝鏡前補妝。
林夕也出來了,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外面走。
「哎……你不懂,他那個侄子看起來就很好騙,誰知道……」
林夕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狹窄的走廊邊上站了一個人,她停住了話,準備側點身免得撞到人。
哪知道一抬頭,傻了。
楚辭?!
他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帽檐有些低,手里夾著煙,低著頭抽煙。
而他身邊有幾個一般大小的男孩,也在一邊抽煙一邊討論著什么。
他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吧?
與他目光相碰的一瞬間,林夕的酒猛然清醒了。
他的目光清澈透亮,卻又深不見底。
她能在這昏暗嘈雜的環(huán)境認出他,完全是因為他的眼睛。
「走那么快干嗎?」劉燕被她拉著往外面走,一臉疑惑。
「別說話。」林夕捏了捏她的手。
兩人一路走到酒吧外面,林夕才松了一口氣。
「你干嗎?看見鬼了?」劉燕問她。
「楚辭……」林夕低聲說,「剛才廁所旁邊抽煙那個就是。」
劉燕一下反應過來,「那你剛才說他很好騙,豈不是讓他聽見了?」
「所以啊,讓你快點走。」林夕也有些無奈,怎么會在這里撞見?
「你準備怎么辦?」
「不怎么辦,追他二叔吧,這是死局。」林夕內心有些復雜,但又更確定了一些事。
收起額外的小心思,落魄千金,要拿出落魄千金的姿態(tài),專一抱大腿。
「辭哥,剛才那倆姐姐挺正。」
「是啊,特別是黑色吊帶裙那個,夠辣。」
……
楚辭沒說話,依舊漫不經心地抽煙。
想起一些事,他微微皺了眉頭。
「靠,這不是剛才那姐姐嗎?」一個男生將一個鑰匙扣撿起來,發(fā)現鑰匙扣里面有張藝術照,女孩長發(fā)飄飄,又純又欲。
「這么純!」
幾個男生圍上去,爭搶著看。
楚辭沒什么心思,只是略微瞟了一眼。
「這要還給人家不?這后面的照片可能是她媽媽。」
原來鑰匙扣有兩面。
久久不發(fā)話的楚辭終于掐滅了煙,閑閑地說了一句:「給我吧,我還給她。」
「認識?」
「辭哥,你……」
大家瞬間來了八卦的興致。
「嗯,有她微信。」他接過其他人遞過來的鑰匙扣,摸出手機,找到她的微信,發(fā)了一條。
「你鑰匙扣掉了。」
大家好奇地看著他發(fā)完,然后下一秒,傻了眼。
消息提示:你還不是她朋友,請先發(fā)送朋友驗證請求!
「辭哥,你這是被人家刪了!」
大家哄堂而笑。
楚辭愣了一瞬間,倒沒覺得有多尷尬,只是想到她說的那句「看起來很好騙」,無聲地笑了笑。
又加又刪,花樣真多。
他將鑰匙扣揣進包里,不再理會,任由他們開玩笑。
3
林夕沒有再對那個小侄子動過心思,偶爾在計劃勾搭楚家二叔時,才會想起他家的那個小侄子。
想起他那雙藏在雜亂頭發(fā)下的眼睛。
一雙孤傲又帶著孤獨的眼睛。
不過他小嗎?
年齡挺……不過身高可不低。
「夕夕,媽媽跟你說的,你聽見沒?」老媽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林夕猛然回神。
「知道了,約他去開房嘛。」老媽說了一百遍了。
「說這么難聽?」
「那就是禮貌地表達愛慕,順帶帶他去酒店深入交流嘛,這樣行嗎?」林夕有些不耐煩。
她不是沒做好準備,楚家家大業(yè)大,稱霸一方,見一面就看上她這個落魄千金?
一見鐘情?騙鬼呢?!
林夕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張臉好用,也就只能靠美色拉拉關系了。
要是談真心,像他這樣的鉆石王老五,什么事情估計都需要權衡利益,感情也不例外。
要不然為何 34 歲還單身?說白了就是沒有找到配得上他的。
商人都精明得很。
「你也別這個態(tài)度,愛情是小孩子的事,婚姻還不是柴米油鹽?有錢抱在懷里,管他出去干什么,你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由奢入儉難,你嫁入豪門,也基本上可以由財富自由轉變到人生自由了。」
老媽語重心長。
其實她不說,林夕也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在她們這個圈子都是強強結合,靠聯姻來鞏固企業(yè)的發(fā)展,她早就接受了這件事。
「老媽,你再啰唆,我估計別人飯都吃完了,我這戲還演不演?」林夕沒好氣地拿起化妝鏡,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好了,你堂叔在電梯口了,你出去跟他一起,他正好找楚少爺有事。」老媽推著她出去。
那架勢……
她無奈嘆了一口氣,調整了狀態(tài)走出去。
……
這是一家高檔的中式餐廳,越是高檔的席位越是偏僻,林夕都快被繞暈了,終于到了包間門口。
堂叔推開門,熱情地跟屋子里面的人打招呼。
隔音效果好,林夕沒想到安靜的包廂竟坐滿了一桌人。
她倒是一點不怯場,微笑著跟著堂叔走進去。
堂叔首先給楚少爺打了招呼,寒暄了一陣,然后才拉著林夕向人介紹。
「這是我們家林夕,剛從美國回來,學的工商管理,以后還請楚少多多指教。」堂叔拉著她到楚墨跟前。
一直坐著的男人始終都是一副平易近人、不生疏也不熱絡的模樣。
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微微挑了挑眉,便知道了林夕堂叔過來介紹的用意。
他依舊很平淡,隨口說了聲:「沒問題。」
「那我先謝謝楚少了。」堂叔急忙示好,用手肘示意林夕說話。
「謝謝,請多指教。」她微笑著伸出手。
他卻遲遲沒有伸手,只是略微看了她一眼。
氣氛有些尷尬。
真·難搞!
「林總,你這侄女生得俊俏,怕是很多男生追吧。」席上個個都是人精,化解這樣的尷尬自然不在話下。
林夕也趁機微笑著,自然地收回了手。
「哪有,我這侄女剛回國,還沒有男朋友呢,如果王總有好的可要介紹呀。」堂叔說著話,眼神卻總往楚少那邊瞟。
結果,那邊毫無波瀾。
戲劇的是,正在這時,門再次被推開,又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網紅臉走進來。
更可怕的是,都是一個套路。
先寒暄,再介紹女孩子。
一頓好好的飯,活活搞成爭相親局。
楚墨雖然依舊保持著平靜,但手已經開始撥弄眼前的茶杯,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著,氣氛越來越壓抑。
林夕更是像一個標好了價等別人挑選的商品,而且還是落選的商品,這尷尬和受屈辱的程度,簡直令人發(fā)指。
正在這時,角落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二叔,你不是說這里的三文魚最好吃嘛,怎么還沒上?我都餓了。」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向聲音的主人。
少年閑閑地靠在椅子上,穿了件白色衛(wèi)衣,頭發(fā)依舊有些許凌亂,他揚起嘴角微微一笑,這笑容人畜無害,連林夕都信了他是真的餓了。
他怎么也在?
林夕這才回想起自己進屋目光就一直在楚墨身上,根本沒有看見角落的楚辭。
正這樣想著,楚辭也將目光投向她,兩人目光交匯了幾秒,林夕先行敗下陣來。
畢竟,被一個小孩三番五次看見自己勾搭他二叔,又用微信勾搭他,有些理虧。
「哎呀,真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吃飯了,那你們先吃飯,下次有機會,鄙人再來拜訪。」帶著網紅臉的中年男人非常識趣地打了招呼退出包間。
林夕和堂叔也沒有理由留下,悻悻退出包間。
再次勾搭碰了壁,林夕心情有些差。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碰壁心情不好,還是讓一個小孩看了笑話心情不爽。
回到自己的包間,她也沒心情吃飯了,匆匆塞了點回了家。
躺在沙發(fā)上,腦海里一直浮現那小孩看自己的眼神。
她憤怒地坐起來。
那絕對是嘲笑!
摸出手機,準備要說點什么,不能讓小孩子給欺負了,她再一次將楚辭加為好友。
當然那邊一直沒有通過。
等她睡醒,已經是下午 4 點,她才發(fā)現又一條通過的消息。
「?」她首先發(fā)了個問號過去。
楚辭看到這條消息已經是十幾分鐘后,他覺得這個姐姐有些人格分裂,明明是她先加的自己。
想起她前幾天加了自己又刪,這樣的行為結合起來,也就不覺得有多奇怪。
他想了一下,還是回了條:
「你的鑰匙扣掉了,在我這里。」
林夕看到他發(fā)的微信后噌地坐起來。
在包里一翻,還真掉了。
什么時候的事?
那個鑰匙扣對她來說意義一般,是她媽媽非要她帶身上的。
「嗯,撿到了怎么不早點跟我說?你在哪?我去拿。」想到他嘲笑自己,她的語氣有些不太友好。
楚辭看到回復,對這個姐姐更加無語……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囂張跋扈,趨利附勢……
這樣的人,他真沒興趣接觸。
想著以后不要再有瓜葛,他還是決定把鑰匙扣還給她。
「我在 AK 高爾夫俱樂部,不方便過去,你可以過來拿,我把東西放前臺。」
發(fā)完這一句,他息了屏,不再管其他消息。
林夕切了一聲,弟弟都這么拽?
本來以她的性格不會去拿,但后來突然想到楚墨有可能也在那里,她立馬起身換衣服。
這不失為一個機會。
4
林夕趕到俱樂部,已經是接近傍晚,發(fā)微信給楚辭,他沒有回。
她只好去前臺問,然后——
她真的得到了鑰匙扣,楚辭、楚墨人影都沒有。
她有些氣,覺得自己撲了個空,無精打采地等電梯,電梯開了,她也沒看,就這么低著頭走進去,結果……
里面站了好幾個男人。
「林小姐,這么巧。」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她抬頭,一眼便看到了楚墨。
她心里一驚,心想這也太……意外了。
當然打招呼的不是楚墨,而是今天中午在那個包間的一個男人。
突如其來的相遇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嗯,好巧。」說完又覺得有些尷尬,補充道,「我來這有點事。」
但說完她又感覺自己的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窘迫地微微紅了臉。
「那真是巧了,林小姐一個人?」男人又問,似乎對她挺感興趣。
她卻被他問得越發(fā)尷尬,畢竟電梯里的楚墨一直沒說話。
「嗯,來拿一點東西,拿了就走。」她的確是來拿東西,卻又不僅僅是這樣。
她就是來偶遇楚墨的,只是沒想到這偶遇有點不逢時。
對話結束,電梯里又恢復了寂靜。
好在沒等多久就到了,大家紛紛出電梯。
她讓他們先走,自己慢吞吞走著,不想跟前面的人一起。
轉過角便聽見——
「林家千金看來是真看上楚少爺你了,追到這兒來了。」
楚墨沒說話,只是平靜的臉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幾個男人談笑著遠去,林夕站在原地久久沒動。
真·難追。
「東西拿到了嗎?」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出現在身后。
林夕條件反射轉頭,便看見了楚辭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他懶懶散散的,一臉佛系樣。
小破孩?
怎么哪哪都有他,次次都是自己窘迫的時候?
她心里有氣。
「拿到了。」她說了一句正準備走,走了幾步又倒回來和他并肩走。
「他們說我的話你都聽到了?」林夕問他。
他有些驚訝,沒想過面對面跟她說話。
但出于禮貌,還是回答。
「嗯。」
她被這一聲嗯氣到,撒個善意的謊不行嗎?
還要直白地氣她。
這年頭,小孩都騎大人頭上了?
「你也是這么想的?」她質問他,有些無理取鬧。
「……」他有些頭疼,不知怎么回答,他的確也是這么想的。
但感覺眼前這個姐姐隨時要發(fā)飆,沒來由地,他竟然猶豫了一下。
「我二叔應該對你印象不錯。」他轉換了方向,覺得需要安撫一下即將發(fā)飆的姐姐。

林夕承認,她心中的怒意因為他這句話的確緩解了不少。
她抬頭望著他,一臉疑惑,等待他解釋。
他垂下眼,仔細看了她的臉一眼,又迅速挪開目光,喃喃道:「畢竟男人都喜歡純天然的。」
「純天然」三個字,算是贊美嗎?
不得不說,他成功取悅了她。
讓她暫時忘卻了今天一天受人冷落的恥辱。
「那你呢?」林夕湊近他,突然想要調戲一番,扳回一局,「也喜歡純天然的嗎?」
她的眼神毫不掩飾地在他身上流連。
他個子有點高,大概有 188 厘米,她這 165 厘米的身高,站得太近,仰頭脖子有點酸,所以干脆就只看到他唇的位置。
他嘴唇挺薄的,但卻有些泛紅。
可能是他膚色有點過于白了,嘴唇顯得更紅。
總是喜歡穿各種套頭衛(wèi)衣,把自己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頭發(fā)也比一般的男生要長一些。
奇怪,可能是因為帥,稍顯雜亂的頭發(fā)竟又給他增添了一絲慵懶感。
他整個人都像極了一只慵懶而孤傲的貓,不可接近。
楚辭停住了腳步,也不避諱與她對視。
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不喜歡。」他認真地回答,聲音冷得像幽靈。
嘶……
林夕有被他的直接回答傷害到,但她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她忽然扯出一個甜美的微笑,踮起腳,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沒關系,姐姐倒是挺喜歡你的。」
她拿出一副長輩看晚輩的姿態(tài),說完還順手捏了一把他的臉。
然后就看見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硬起來。
「姐姐給你個建議,現在你的頭發(fā)完全遮擋了你的俊臉,不如你去剪個寸頭吧,你剪寸頭一定很好看。」
看他表情越來越難看,林夕有一種得逞的快感。
她不再繼續(xù),快步向前,一邊走還一邊朝他搖了搖手機,示意手機聯系。
留下楚辭一人僵在原地。
等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他伸手摸了摸被她觸碰過的臉頰,從口袋里拿出香煙,低頭點上,身子斜靠在墻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
抽了幾口,又覺得沒意思,修長的手指將煙滅掉,熟練地彈進垃圾桶,轉身離開。
5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林夕沒有再遇見過楚辭。
至于楚墨,倒是天天見,這得益于她的偶遇戰(zhàn)術。
所以從剛開始的根本不認識,到最后楚墨周圍人都知道有林夕這號人物,她也算是在追求楚墨的名單上榜上有名了。
楚墨這人,城府深,什么事都不流于表面,所以他對她到底什么態(tài)度,大家都不知道。
只是她偶爾來蹭車蹭飯,他倒是只要不忙也不拒絕。
他對她始終不表態(tài),讓她覺得有些筋疲力盡。
畢竟堅持一個月熱臉貼冷屁股,可是一件耗費體力又耗費精力的事情。
若不是老媽以斷掉她零花錢來威脅她,她還真早就掀桌子不干了。
「你怎么還躺著?今天不去找楚二少?」老媽的聲音催命一樣出現在門口。
「媽,這送快遞都沒有這么累,30 天,全月無休,一天 24 小時,觍著臉倒貼上去,我能放一天假嗎?」
林夕有些生無可戀。
「我看那楚二少對你態(tài)度轉變了不少,你不乘勝追擊,小心讓其他人鉆了空子。」
找他談戀愛就跟打仗一樣,不斷進攻,還要防止她人竊取勝利果實。
她累了。
「不去,今天打死不去,我大姨媽來了,我就在家躺尸。」
……
老媽看她一副慘兮兮的模樣,也不好說什么,只得由著她去。
結果,等到她從下午睡到晚上,突然醒來翻看微信,才看見閨蜜劉燕發(fā)來的幾十條微信。
最醒目的就是一個富家千金曬的朋友圈照片。
那個女孩和楚墨的合影,還配著文字:「楚哥哥切牛排的刀法也太棒了。」
……
林夕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個女孩和楚墨什么時候好上的?
不是,好上了還不拒絕自己,任自己表演耍猴呢!
在床上足足呆坐了半個小時后,她在盛怒之下做了一個決定。
她拿出手機。
「在干嗎呢?」點了發(fā)送鍵,對方,是楚辭。
很顯然,對方也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根本不想回,反正就是沒回。
「你在哪呢?有事找你。」
她又發(fā)了一條。
等了一會兒仍舊沒回。
她實在太氣了,再也不想等待了,她撥通了語音通話。
這一次那邊回應倒挺快,不到幾十秒,就給拒絕了。
這么拽。
她不死心,又撥打了幾個。
等到第五次撥打的時候,那邊終于接通了。
「小孩,怎么不接我電話?」她直接問他。
那邊愣了一陣,才吞吞吐吐說:「你找楚辭嗎?他出去給我買藥了,沒帶手機。」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林夕一下沒反應過來,覺得有些唐突了,整理好了聲音,換了禮貌的語氣,「你好,我找他有點事,那我等他回來再打給他。」
「很急嗎?他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他去縣城了,這么晚了也沒車回來,可能明早才能回來。」
很急嗎?林夕覺得氣頭上是挺急的。
也不知道那邊到底什么狀況,她突然問了句:「哪個縣?」
「S 縣。」那邊的婦女說了一大通,很實在地將買藥的醫(yī)院地址,可能住的賓館地址,什么都告訴了她。
可能覺得她是個好人吧。
林夕掛了電話,又沉思了一會兒,最后換了衣服,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4 小時的車程,開到一半林夕恢復了理智,覺得自己瘋了,這大半夜的,腦子抽風就跑來一個陌生的城市找一個小屁孩。
可是這都開了一半了,她回去還得費時間,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硬著頭皮繼續(xù)行路。
她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1 點。
這是個小縣城,要找到他住的那個賓館也太容易了。
而且服務員也挺實在的,帶她去找了他的房間。
他開門的一瞬間,整個人還有點蒙,穿著睡衣,揉著眼睛,頭發(fā)更加凌亂。
「你怎么……」他驚得睡意全無。
「我能先進去嗎?」林夕尷尬地扯了個笑容。
他愣了一會兒,側過身,讓她進去,然后猶豫了一下關了門。
屋子里沒開燈,只有一盞微弱的床頭燈。
林夕走到床邊坐下,抬頭望著他。
「我給你打語音電話,電話那頭的阿姨說你在這。」
「我開了四個小時的車,我現在很累。」
「我來這其實是找你有點事,不過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實在太困了,你介不介意我明早再解釋?先讓我睡一覺。」
……
楚辭叉著腰,揉了揉太陽穴,最后做了一個你請便的姿勢。
林夕得到同意便迅速開始脫鞋、脫外套,然后,直接蓋上被子,睡覺。
她累得有點虛脫了,倒下就真的睡著了。
楚辭站在原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后無奈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她脫下的鞋放到門口,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放床邊,又順手將她的外套掛起來,放了一杯水在床邊。
等這些做完,他也來了睡意,便一個人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
次日醒來,林夕終于恢復了元氣。
等看清周圍的事物,才想起昨晚沖動的自己。
她洗漱完,便看見蜷縮在沙發(fā)上還沒醒的少年。
他身子有點長,沙發(fā)太短,一直皺著眉頭,調整著姿勢,準備繼續(xù)睡。
陽光灑進來,照在他臉上,他的五官變得溫暖柔和起來。
她走近他,看著他睡著的模樣有些出神。
不得不說他這睡顏殺,殺到她這個老阿姨了。
她突然很想親他一口,然后她也這么做了。
楚辭變換一個姿勢,卻發(fā)現嘴上多了點什么東西,等他睜開眼,那東西又突然撤離。
于是他就看見了她的臉。
偷親被抓包真的有些尷尬。
林夕舔了舔嘴唇,想著怎么緩解一下尷尬,結果在看到他初醒懵懂俊俏的模樣時,心一橫,又親了上去。
這一次,他有些抗拒。
他別開臉,她的唇印在他側臉。
她也不離開,就那么近地靠著他。
「和我訂婚吧。」她突然開口,「這就是我大半夜來找你的原因。」
他聽到她的話,側過臉,用荒謬且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她。
她不是在苦苦追求他二叔嗎?怎么突然來這么一出?
玩他?
「不可能。」他很直白回絕。
這樣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比自己大,哪一項都是他直接排除的對象。
「你不喜歡姐姐?」林夕笑了笑,絲毫不在意他的拒絕。
「不……」他的不喜歡還沒說出口,嘴再次被她堵上。
這一次,她不再給他逃跑的機會,勢在必得。
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理智逐漸喪失,雖沒有回應,卻也慢慢放棄抵抗,任由她胡來。
吻到一半,她抬頭喘氣,笑著問:「心跳那么快,還說不喜歡我?」
他的心是真的跳得很快,快得不受控制。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嗓子帶著鼻音,「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和她不是一路人,終究不可能。
「不喜歡?那就從現在開始,喜歡姐姐怎么樣?」她笑著,雙手摸著他的脖子,又吻了上去。
直到少年終于徹底放棄反抗,林夕才放過他。
兩個人久久地對視著,都沒說話。
楚辭有些耳根泛紅。
「這有什么好吃的嗎?我餓了。」林夕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楚辭不說話,仍舊盯著她。
「你不餓嗎?」林夕伸手捋了捋他被自己弄到異常凌亂的頭發(fā)。
剛弄到一半,她的手卻被摁住。
「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他很直白地告訴她。
他知道她招惹他的原因。
無非就是想攀進楚家的大門。
和所有追求他二叔的女人一樣,都是為了楚家的名利、地位。
可是,他沒有這些。
他坐起來,與她拉開一段距離,扯著嘴笑了笑,「你應該調查過我吧,我和楚家沒什么關系,我只是楚老爺半路撿回來的私生子。連我親爹都不認我,更別說其他人了。」
他站起來,邁著懶散的步伐,開始拿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漱。
林夕撩撩頭發(fā),輕松地一笑,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半倚在門框上。
「庸俗,我就不能圖你的人,非得圖你的錢?」
她半開著玩笑。
本來她對他沒什么感覺,但那張臉她是可以的。
而且,剛才接吻感覺不錯,她很久沒有這么好的感覺了。
即使自己目的不純,非得要嫁一個楚家的人,找個感覺好的,又有什么不可?
非得熱臉去貼楚墨那個冷屁股?她的耐心已經被消磨凈了。
「再說了,別管別人承不承認,你流著的是楚家的血,法律上你就是楚家的人,楚老爺既然把你接回來,你還怕沒有你的一份?」
她說得很直白。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篤定他對自己還是有一點點感覺的。
如果不是,他剛才早就推開了自己,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差距可不止一點兩點。
「你不懂。」他也不想對她解釋,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要是我像你說的那么好,為什么非得找你?我不喜歡年齡大的、花心的,況且你前一秒還在追我二叔,按照輩分,我還得稱呼你一聲二嬸。」
他這伶牙俐齒的程度,她是沒有料想到的。
她以為他很乖,很純,很好騙。
這……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剛才沒有拒絕我,你不承認?」林夕笑著問他。
其實內心已經開始有些忐忑。
他忽地抬頭,看著她,「我承認感覺不錯,不過姐姐主動獻吻,我表現得太過拘謹,我也太玩不起了。」
他笑了笑,開始刷牙,故意刷了很久……
變相地說嫌棄她。
這小侄子怎么這么不好惹?
林夕握緊了拳頭,氣得胸悶,臉上卻依舊是平常的笑容。
「你也別急著拒絕我的提議,和我訂婚,和林家聯姻,你還愁你在楚家沒有一席之地?畢竟我聽說楚家的規(guī)矩是結婚才能分得股份,和我訂婚你也有好處。」
「你現在 18,訂婚后分了股份,4 年后你才到法定結婚年齡,到那時候我們好聚好散,互不干涉,你看,你都不用結婚就鞏固了在楚家的地位,我們是雙贏。」
「行了,你考慮一下,給我回復,對了,我開車,我可以送你回家,聽那個阿姨說,坐車不是很方便。」
林夕不甘示弱,給他分析一通,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僵硬,她覺得扳回一局,放松了不少。
「不用。」他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
「那行,」林夕也不想再糾纏,免得被他損,趁他沒反應過來趕緊逃之夭夭,「那我先走了,咱們微信聯系。」
說著她拿上自己的外套,走出了大門。
……
「楚辭,昨晚有個女的給你打電話找你,找到了嗎?」
楚辭一回到家,楚媽媽就急忙上前詢問。
楚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找到了。」
他將一袋藥放在床頭,又去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楚媽媽。
「女朋友?」楚媽媽試探著問。
楚辭猛然抬頭,有些心虛,卻用笑容掩飾,「哪來的女朋友?一個姐姐。」
「不是女朋友啊,我聽她那語氣有點急,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發(fā)生什么事?
楚辭此時腦海浮現出早上被她親吻的一幕,心中有些煩悶。
「沒事。」他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有些心不在焉。
楚媽媽一邊接過楚辭遞過來的藥,一邊審視著自己的兒子。
「楚辭,你成年了,以前不讓你交女朋友是怕耽誤你學習,現在如果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你就去追,媽媽得了這個病,也不知道還能陪你幾日,我要是走了,知道有人陪著你,黃泉路上也安心了。」
「媽……你別……瞎說。」楚辭捂住她的嘴,自己卻紅了眼眶。
楚辭從小跟著媽媽長大,不知道爸爸是誰。
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不容易,沒有爸爸的教導,叛逆期他過得很艱辛。
他總是和媽媽對著干,因為媽媽總是說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那時候小不懂事,傷了媽媽的心。
等到他終于高中畢業(yè),考上了大學,心智稍微成熟一些,媽媽卻被查出得了絕癥。
他的家庭由他媽媽一個人撐著,本就不富裕,現在治療費都成問題。
外婆看不下去了,才對他說了實情。
楚辭 18 年來第一次自己做決定,便是一個人找到楚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楚家是江城首富,這種豪門私生子的新聞立馬傳遍了大江南北,他也因此遭受了無數的冷眼。
但,都不重要了。
廣大網友說的對,他就是來要錢的。
他媽媽治療需要錢,那他,豁出命都得要。
要說他真能在楚家有個什么地位,不是笑話嗎?
想到那個姐姐還想打自己的主意,借自己上位,他無奈地一笑了之。
林夕開車回到江城,覺得一切都恍如隔世。
一個月對楚家二爺的窮追猛打,如今徹底放下,轉移目標,反而松了一口氣。
畢竟,她從來不是一個死皮賴臉的人,這樣被動的感情,即使最終能結婚,光是想想,都覺得壓抑。
這樣的香餑餑,就讓那個網紅臉獨自享用吧。
她摸出手機,刪了楚墨的微信號。
然而這樣風平浪靜的日子沒過一周,楚墨的突然造訪,讓整個林氏公司從死一般的寂靜中徹底沸騰起來。
他來的時候,林夕正在銷售部經理的辦公室里刷肥皂劇。
她腿交叉放在辦公桌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喝奶茶,那姿勢簡直不成樣子。
這不怪她,林氏遭遇危機之后,早就是個空殼公司,接不到任何業(yè)務,她這個銷售部經理形同虛設。
其實大家都是坐吃等死的狀態(tài)。
公司快死了,但還有些后續(xù)工作要處理,所以還是得上班。
也可能還有人像她媽一樣,依舊寄希望于楚家能給茍延殘喘的林氏打一劑強心針。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林夕只是百無聊賴地瞟了一眼,結果,這一瞟,嘴里的瓜子它就不香了。
看到楚墨的一瞬間,她大腦一片空白。
她看著他走進來,然后在門口定住了。
這……什么情況?
她向他身后的接待人員使眼神,接待的小姐姐也一臉委屈,說不清楚的模樣。
淡定,她告訴自己。
林夕首先將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腿,盡量優(yōu)雅地拿下來。
然后將瓜子連同吃剩的殼全都扔進垃圾桶。
最后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
隨后扯出一個專業(yè)且職業(yè)的微笑。
她盡量優(yōu)雅地走向他,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停下,伸出手,「您好,楚先生,我是銷售部經理林夕,請問……」
「給你 5 分鐘,我在會客廳等你。」楚墨并沒有跟她握手的意思,反而打斷了她的話。
他看起來跟平時無異,但周身都有些低氣壓。
「行,小劉,安排楚先生去會客室,我馬上就到。」林夕做了安排。
直到他走出這個門,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當然,她也不可能輕松,不知道他為什么來,她有些無措。
至少這種毫無準備的仗,她是有些慌亂的。
打仗第一步,補妝。
她趕緊拿出粉撲在臉上拍了幾下。
上帝,最近沒了勾搭他的心思,她上班懶到純素顏。
這樣的突襲,她也沒辦法化個精致的妝,后來她轉念一想,她都對他沒想法了,還化什么妝,干脆扔掉化妝品,隨便扎了一下頭發(fā)就去了會客廳。
他竟然是來談收購合約的!
知道這個消息后,她恨自己沒化妝。
要知道,林氏早就想被楚家收購,但這個想法跟做夢幾乎沒有什么差別,她早就放棄了。
他莫名其妙來這一出,對她來說,跟中五百萬也沒什么差別。
林夕就這么頂著一張素面朝天的臉,呆呆地坐在會議室。
企劃部部長正在跟楚墨描繪未來公司的發(fā)展構想,吹得天花亂墜。
自從他來,她和他還沒說上一句話。
這收購的事也沒有點前因后果,連策劃部的方案也是一年前的,東拼西湊拿出來,全靠吹。
林夕覺得有些蒙。
「不滿意?」一直坐著不出聲的男人突然發(fā)話了,問完盯著她。
他這一發(fā)話,全場無比安靜。
氣氛格外尷尬。
「沒有。」林夕回過神,仔細辨析自己是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嗎?怎么楚墨這人突然來了,來了就談收購?
「不滿意你可以提意見。」楚墨盯著她,看著她一臉毫無生氣的模樣有些心煩,又開口,「今天就到這吧,詳細的跟我的投資部長談。」
他擺明了不想聽下去了。
大家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但是都識趣地相互加了聯系方式,接下來約時間談后續(xù)。
一群人收拾東西,動身出去。
林夕也收起筆記本,思考了一下走到他面前。
「楚先生接下來還有事嗎?我送您出去。」
楚墨聽她說話,抬起頭,盯了她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嘆了一口氣,「去吃飯。」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機械表。
林夕一下子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讓她請吃飯。
她理應接待他,原來以為他有事要離開,沒想到還要留下吃飯。
「想吃什么?我讓小劉訂餐。」林夕笑著問。
「你訂。」
一句「你訂」,讓她徹底明白他是想和自己吃飯,而且是他們兩個人單獨。
她有些搞不清狀況,但還是摸出手機打了電話,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訂了餐。
兩人一起乘電梯下樓的時候,誰都沒說話。
楚墨人本來就高,再加上與生俱來的氣場,在這狹窄的空間,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他雙手插袋,居高臨下地覷著她。
她被盯得有些拘謹,抬頭回望他。
他倒是不閃躲。
「請問楚先生,我臉上是有東西?」林夕干笑著問。
「素顏不錯。」
這一句不知道是對她的夸獎,還是在諷刺她的邋遢。
她覺得是后者。
心情有些不爽。
「你真心想收購我們公司?」她沒憋住,直入主題,說出自己的疑惑。
「怎么?」他輕笑一聲,「天上掉餡餅砸暈了?不想要?」
她沒想到平時都板著臉,一臉嚴肅,一副莫挨老子模樣的男人會開玩笑。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這樣的沖擊讓她有些難以接話。
她收回目光。
「就不知道這天上掉的是餡餅,還是陷阱……」她后背發(fā)涼,怎么想,她都覺得是后者。
一個才和別的女人在朋友圈宣示主權的男人,突然做一些讓人誤解的事,這就是陷阱的開始。
「呵——」他輕笑一聲,「就算是陷阱,也是別人排隊想跳的,你不要?」
怒!
他怎么可以把現實說得那么赤裸?!
他說的沒錯,哪個公司不想跟楚家沾點邊?所以這即使是萬丈深淵也得跳,要不然只會被其他企業(yè)排擠。
楚家仗著自己家大業(yè)大,真是一手遮天。
像她這樣家族沒落的小公司,更不用提了,條件都是楚家開,她能有什么資格提意見?
一頓飯吃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索然無味。
跟他在一起,果然,很壓抑。
「跟我吃飯這么不情愿?」走的時候他突然問她。
把她問蒙了。
自己表現得那么明顯?
原諒她從來不是一個想去當第三者的人,看到他,想到那張朋友圈照片,她就自動把他跟自己劃清了界限。
「沒有,是我有點不舒服,下次楚先生要來提前說,我一定好好招待。」
她說得很官方,禮貌而不失禮節(jié)。
「再看。」他也有些不高興,司機拉開車門,他不再停留,上車離開。
林夕下班回到家,仔細想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有些想不通,腦袋混沌。
又過了幾天,楚墨也沒再出現,她也沒去找過他。
只是收購的工作倒是開始接洽了。
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接洽進展不是很順,阻力在哪里,大家心知肚明。
「燕燕……」林夕給閨蜜劉燕打電話,把最近發(fā)生的怪事告訴了她,讓她幫自己捋捋。
劉燕一席話點醒了她。
「你笨,他這是讓你付出點代價,事情才能順利發(fā)展。」
「他這樣的頂級富商哪個不是女伴多到令人發(fā)指,你以為他就局限于那個網紅臉一人嗎?」
「他主動找你,說明對你有點興趣,也只有一點而已,你自己要么撲上去,這事也就成了,你不撲上去,他就這么一直拖著你們公司,給你拖死了。」
「看你嫁入豪門是無望了,做二奶還行。」
掛了電話,劉燕又發(fā)來一張截圖,又是那個名媛拍的車里的自拍照,那車林夕坐過,是楚墨的車。
那一刻,她被生活當頭一擊。
果然,狗男人左擁右抱,到處留情。
這邊,林媽媽聽說公司要被楚家收購,大肆宣揚,說得好像公司馬上就股價一路飆升,營收實現全線翻倍了,那夸張程度,讓林夕更加頭疼。
如果她告訴老媽,自己需要獻身才能徹底成了這事,她估計自己會在睡著的時候,被老媽拿個麻布口袋裝起來送別人床上。
這下真的趕鴨子上架去做二奶嗎?
……
掛了電話,林夕看著電視上還在放恩恩愛愛的偶像劇,越發(fā)覺得心里有氣。
想嫁入豪門可真不容易,沒有實力,憑著姿色想嫁入豪門,做夢!
但想想,她這活了 23 年的人又不甘心。
腦海里閃過一個埋藏已久的念頭,她摸出手機。
電話里面的嘟嘟聲一直響,就沒人接。
沒關系。
她這樣臉皮厚,走到絕路,就更不要臉了。
按了撥號鍵,繼續(xù)撥。
結果后來她撥著電話,肚子餓了,去廚房弄了點吃的,一時間忘記自己在打電話。
吃飽了出去,躺在沙發(fā)上,也沒了再撥號的沖動。
直到晚上洗了澡,想再撥一個號,拿起手機一看。
咦?
怎么顯示通話時間 30 分鐘?
也就是說,下午那一通電話是打通了的,楚辭弟弟是接了的,而且他還聽了個寂寞。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在干嗎,大概就是自己在廚房搗鼓廚具給自己弄吃的那半小時。
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立馬把電話回過去。
只響了一聲,那邊立馬接通了。
「喂——」
「嗯。」
「我下午忘記自己在打電話了,你怎么也不掛,也不給我打回來?」林夕噼里啪啦問了一通。
那邊很嘈雜,各種混雜的喧鬧,還時不時有點車子經過的聲音。
「……」電話那頭的楚辭沉默了一會兒,說,「沒空。」
無情!
林夕覺得他又把天聊死了。
他真是,對自己很冷血了。
「你在哪?回江城了嗎?」林夕放柔了聲音。
弟弟嘛,哄哄脾氣就好了。
「嗯。」果然那邊語氣稍微好了些。
林夕穿著睡衣,走到窗臺,拉開窗簾,坐上去,繼續(xù)逗弟弟。
「回來了怎么不告訴我?明天有空嗎?姐姐給你接風洗塵啊!」她半開玩笑地說。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低沉著嗓音,「不用。」
「別這樣啊,我沒有其他目的,我們好歹也算認識,你完全可以把我當姐姐,姐姐照顧弟弟,應該的。」
她繼續(xù)攻勢。
「我們真的不可能,別對我……」結果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來了這么絕情的一句,試圖打消她所有念頭。
「對你怎樣?」她繼續(xù)逗他。
「掛了。」他說完,掛了電話。
「等等……」
嘟嘟嘟……
絕情!
林夕恨得牙癢癢。
這叔叔、侄子怎么都一個樣,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
氣死了。
她開了點窗,透了點氣,望著對面廣場上激情熱舞的廣場舞大媽發(fā)呆。
她常常想,自己老了可沒有這群大媽快活,畢竟,她這樣的人,生活的環(huán)境是不允許她跳廣場舞的。
剛想關上窗玩手機,耳朵里卻傳來一陣音樂,這是廣場舞的音樂,嘈雜,震耳欲聾,無趣,乏味……
如果是往常,她一定啪一聲關上窗戶,把音樂徹底關在窗外。
可這一刻,她遲疑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自己瞎想!
可是……她卻違心地胡亂找了一件外套,罩在身上,就往門口跑。
她捏著手機,心里對自己說了無數遍不可能,卻焦急地看著電梯數字一路往下。
幾乎是奔跑出小區(qū),她四處張望,她在找什么?
或許是一個人,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個妄想。
找了幾個離地鐵站近的路口,毫無懸念,一無所獲。
她終于停下來,喘了喘氣。
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她低頭,才發(fā)現自己穿了雙拖鞋就出來了。
身上還是洗完澡穿的睡裙。
只有一件薄薄的外套,難以抵御海邊城市的夜晚的海風。
她縮了縮身子,忽然就笑了。
笑自己神經病。
這個城市有那么多廣場,有那么多廣場舞,廣場神曲的重復概率也太高了。
所以,自己就因為楚辭電話聲里的鳳凰傳奇音樂,跟自己小區(qū)對面廣場舞的音樂一樣,就斷定他在自己小區(qū)樓下?
是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他憑什么出現?
他明明就是抵觸自己的。
自己真是想談戀愛想瘋了不成?
林夕嘲笑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看了看空曠的道路,一個鬼影子都沒有,沉思一分鐘,還是覺得不甘心。
她摸出手機,再次打了他電話。
那邊過了很久,掛了。
一會兒一條短信發(fā)過來。
「什么事?」楚辭身子倚在地鐵上,看了一眼手機,發(fā)了信息,又息了屏。
「接電話。」林夕不想跟他委婉。
她要確定他在哪。
「不方便。」他回。
只是這一次,他盯著手機沒有再息屏。
地鐵過了一個站口,上來一撥人,他主動退到角落,低頭看著地鐵里的人山人海發(fā)呆。
「那你在哪里?發(fā)語音!」微信又來了。
楚辭看著這條微信,不知道該怎么回。
他猶豫了好一陣,沒有回她。
等過了一站,人群終于下去一些,他猶豫著拿起手機,發(fā)語音。
「在外面。」
他的語音傳來,只有三個字,但卻讓她精神一振,因為那條語音里面有一聲語音播報——
「江城一號到了。」
江城一號,是她小區(qū)往前一站的地鐵站名。
林夕沒有再回他。
她收起了手機。
一路走著,走著走著又跳起來,一路傻笑著回家。
答案,她已經得到了。
楚辭見她沒有再回,也沒有再發(fā)消息。
6
林氏企業(yè)被楚家收購的事,一路坎坷。
楚墨開出的條件竟然是高層完全由楚家派人接手,而林氏現有的管理層全部辭退,或者轉其他普通崗位。
林氏企業(yè)的員工從最初的被楚家收購歡呼雀躍,到現在只剩下一絲涼意。
這楚家也太狠了。
林夕是唯一保留的管理員。
呵……
大家都說是林夕舔狗舔得好,絕對是獻身換來的。
但她并沒有上位,只是做二奶,楚家可沒有一絲讓她進門的意思。
公司里面謠言四起,她應付得有些頭痛。
這楚墨真是個狠人,不僅把公司大權奪了,還把全公司的人都弄成她的敵人,真是狠厲得讓人佩服。
用劉燕的話來說,一定是林夕沒有主動獻身,惹怒了楚少,楚少欲求不滿,所以出此絕招。
現在林氏就面臨一個選擇,要么死,要么同意楚家的條件,因為現在別家也不敢過來談生意,過來收購。
林夕可真頭大。
「夕夕,楚家老爺今天生日宴,你可得下血本,艷壓群芳,早點把收購那事弄成了,公司被拖得要死不活,你就去搞定楚少,一個女人要和男人談條件,還是在床上比較容易。」
「……」林夕給了老媽一個白眼,「你當年怎么不多生幾個?這樣我去沒搞定楚總,還有王總、張總、劉總可以巴結一下,一個女人搞定一個,你勝算大些。」
她一句話把老媽堵到黑臉。
「行了,不就嫁入豪門嗎?我自有辦法。」林夕看老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就來氣。
林夕換了條裸色的裙子,畫了個又純又欲的妝。
拿著手包,去了楚家。
晚宴真是每一次都讓人驚得合不上嘴,有錢人的奢侈程度真讓人發(fā)指!
林夕這一次沒有退縮,主動去和楚老爺打招呼,此時楚墨也在老爺子身邊。
他看了一眼穿著素色的她,有些驚喜,卻也不形于色。
「楚爺爺,祝您生日愉快,身體健康,事事如意!」她拿著紅酒杯舉止優(yōu)雅得體,頻頻微笑。
「謝謝,這是林家小姑娘啊,都變大姑娘啦,還這么漂亮。」楚爺爺一臉慈祥。
他之所以記得林夕,完全是因為曾經林家也是江城名企,只是后來沒落了而已,爺爺那輩的人見證過它的輝煌,自然也記得一些人。
「楚爺爺,您過獎啦。」林夕謙虛微笑,「還要多謝楚二少的照拂,我們公司才得以發(fā)展。」
「哦?是嗎?」楚爺爺把公司幾乎都分給幾個孩子打理了,他早就不管公司的事了。
「嗯,最近在準備收購林氏企業(yè)。」站在一旁的楚墨終于發(fā)了話。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夕一眼。
「楚爺爺,二少管理有方,把公司交給他管理,大家都說以后我們林家算是走上正軌了。」
林夕還想提一下公司管理權的事,楚墨卻給了她一個住嘴的眼神。
林夕讀懂了他的意思,只好不甘心地笑笑,又說道:「楚爺爺,您先忙,我先去跟其他叔叔伯伯打個招呼。」
她識趣地退出了聊天。
她放下紅酒杯,去了洗手間。
她不甘心,但又能怎么辦?楚爺爺已經早就不管公司的事了,向他求情留下林氏高管,只怕是他也不想管。
還有那個楚墨,他真的很難對付。
「有意見直接對我說。」身后突然響起一句不咸不淡的男聲。
林夕一回頭就看見了他——楚墨。
「跟你說,你會聽?」林夕直白地問。
「不會。」他也直白地拒絕。
林夕承認,她被他的話打擊到了,他如果是來說這些的,原諒她真的不想把對話繼續(xù)下去。
她什么都沒說,轉身,洗手。
洗完手,擦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剛走出一步,卻被人拉住了手。
林夕愣住了,低頭看著停留在自己手腕上的戴著機械表的手。
「你喝醉了?」她看他臉又不像是醉了的樣子,「請放手吧,別人看了會誤會。」
林夕心中有些發(fā)毛,他這是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下,想直白地讓她當二奶?
「誤會什么?」他笑了笑,并沒有松手的意思。
「當然是誤會楚少與我有什么。」林夕覺得好氣又好笑。
找女伴都這么理所當然的嗎?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楚墨突然嚴肅起來,盯著她。
這么直白的?
她有那么像被包養(yǎng)的那種女人?
「可能楚少誤會了,我并沒有當小三,或者與別人分享男人的興趣。」她懶得拐彎抹角,直接表達自己的意思。
他明顯有些震驚。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你到底在玩什么?之前天天來纏著我,蹭車、蹭飯,你不會真的就缺那一頓飯吧,我沒有時間跟你玩年輕人的游戲,如果你想玩欲擒故縱那一套,我就不奉陪了。」
「呵,」林夕冷笑,「我也并沒有跟你玩,楚少,請您自重。」
不是人人都想爬上你的床,曾經她是想,后來她不愿意了。
「你別后悔。」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說完就走了。
然后,她看見了楚辭。
此刻他正站在洗手間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
不知道為什么,林夕覺得心底一涼。
他走進來,去了男廁所,出來的時候,林夕還沒走。
「嗨,好久不見。」她尷尬地打招呼。
畢竟剛才跟楚墨拉拉扯扯,現在面對楚辭她有些別扭。
他并沒有理她,擦了手,頭也不回出去了。
生氣了。
她篤定。
這是好事。
她這樣想著安慰自己。
等她再次回到宴會上,卻再也找不到楚辭的身影。
她給他發(fā)微信,他也不回。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跟楚墨在一起被楚辭撞見,她就有些心虛,所以宴會上再也無心去結交其他人,早早地離開宴會,回了家。
她半路下了車。
給他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打了幾個都沒接。
嗯,是他的風格。
最后一次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聲音極其嘈雜。
「喂……」
「喂……」
兩個人扯著嗓子吼,半天也沒聽清說的啥。
「你找楚辭嗎?他正在臺上唱歌,沒帶手機。」
啥玩意?
林夕后來總算聽清,大概是在某個酒吧。
她打車去了那個酒吧。
她身上還穿著艷壓群芳的晚禮服,來到酒吧往中間一坐,立馬成了焦點。
「妹妹,一個人啊?」旁邊立馬有人前來搭訕。
「沒有,我等我男朋友。」林夕指了指臺上抱著吉他正在唱歌的楚辭。
男人看了一眼臺上的小哥哥,這兩人顏值……也不知道該說誰有福氣,只能說是絕配了,只好悻悻離開。
一首歌結束,楚辭去了后臺。
林夕也跟著去了。
「沒看見我?」林夕問正在換衣服的楚辭。
他一副絲毫不想理她的樣子。
不說話,只是忙自己的。
林夕走上前去,摁住他正要解扣子的手,示意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看見了。」他實話實說。
她一走進酒吧,他就看見了她。
他拿開她的手,一臉不悅,繼續(xù)解扣子。
林夕再次摁住他的手。
「看見了?那情歌是唱給姐姐聽的?」她逗著他。
他唱歌真的很有魅力,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很容易就讓人沉醉其中,她那一刻完全被他迷住。
當然,臺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妹妹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不是。」他一口否認。
覺得她問得很無聊,那是他的工作,并不只是唱給某一
后續(xù)精彩內容請移步——知乎APP搜《過期的我也吃》看完整版精彩文章,精彩內容不容錯過,給個關注唄老鐵們
分享到:
您需要登錄后才可以回帖 登錄 | 立即注冊

本版積分規(guī)則

交流熱線
17501437970 周一至周日:09:00 - 21:00

創(chuàng)贏網-致力于幫助普通人在創(chuàng)業(yè)之路上披荊斬棘、走向成功的專業(yè)網站,匯聚創(chuàng)新智慧與成功機遇的網絡天地,是創(chuàng)業(yè)者開啟贏之征程的首選之地。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23-2050 CHUANYING Team.

QQ|Archiver|手機版|小黑屋|創(chuàng)贏網 ( 湘ICP備17022177號-3 )

GMT+8, 2025-6-18 08:17 , Processed in 0.312634 second(s), 23 queries .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两当县| 婺源县| 兴山县| 剑川县| 潜山县| 冀州市| 深州市| 西青区| 右玉县| 通城县| 芒康县| 文成县| 柏乡县| 凤庆县| 从江县| 剑川县| 西青区| 蕉岭县| 清徐县| 平和县| 兴业县| 河北省| 长白| 德钦县| 浮山县| 汾西县| 青河县| 衡东县| 阿拉善右旗| 当阳市| 彝良县| 桂林市| 祁门县| 互助| 巴东县| 于田县| 句容市| 拉孜县| 桃源县| 甘孜县| 子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