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田：《大魚海棠》票房應該比5億更高 2019將成年中國動畫電影新高峰

【導語】

7月22日，《大魚海棠》影片投資和發(fā)行方的光線總裁王長田與導演梁旋、張春接受媒體采訪，回應關于被“黑”、劇情、眾籌等的質疑，講述背后故事，并揭秘光線在中國動畫電影產(chǎn)業(yè)版圖的整體布局，對國產(chǎn)動畫電影發(fā)展現(xiàn)狀與未來走勢以及今年內(nèi)地票房體量預測等熱點問題發(fā)表見解。

“我覺得《大魚海棠》的票房應該比5億更高，如果在去年暑期檔的大環(huán)境下，有機會成為10億級別的影片”，“2019年將會迎來中國動畫電影新高峰。”7月22日，光線傳媒總裁王長田在媒體采訪會上如此表態(tài)。

國產(chǎn)動畫電影的復興一直是業(yè)內(nèi)關注的重要話題，尤其自2015年《西游記之大圣歸來》進入“準10億元俱樂部”以來，更是提振市場信心。作為2016年國產(chǎn)動畫電影最受關注的“種子選手”，12年磨一劍的《大魚海棠》成為暑期檔現(xiàn)象級影片，截至7月20日，《大魚海棠》票房突破5億元，上映首日票房7196萬元，打破國產(chǎn)動畫電影開畫票房紀錄，完成了對《大圣歸來》的接棒。但與此同時，影片也遭遇口碑的“冰火兩重天”，一方面憑借近年來在國產(chǎn)動畫電影領域罕見的奇幻世界觀架構以及東方氣質的瑰麗畫風被推崇，另一方面也遭到劇情不夠成熟、人物塑造不夠完整、接近日漫風格、不夠“100%國產(chǎn)”等詬病。

對話王長田

《大魚海棠》未成爆款，與票補有關

《綜藝報》：《大魚海棠》票房已破5億，這個成績在你預料之中嗎？你怎么評價現(xiàn)在的票房成績？

王長田：我當初跟外界預測這個片子票房在5億左右，現(xiàn)在看起來這個預測比較靠譜，但實際上還沒達到我心理上的預期，我一直覺得它應該比5億更高，沒有上限。因為我對這個片子的品質、誠意都非常有信心。

《綜藝報》：為什么今年《大魚海棠》未能像去年的《大圣歸來》一樣成為爆款？

王長田：我覺得還是跟票補有關，我估計去年、前年整個票房總額大概在四五十億，今年我認為可能會下降十幾個億，比如說15個億甚至更少。去年票補帶動了整個中國的觀影潮，當然也提高了線上化率，誕生了很多售票平臺。但是票補已經(jīng)完成了線上化率提高的歷史使命，我覺得在今年電影行業(yè)不管是售票網(wǎng)站還是片方，都意識到票補這件事情是不能夠持續(xù)的。中國整個電影產(chǎn)業(yè)還處在比較弱小的狀態(tài)，他們的利潤本來就小，票補不是良性的商業(yè)模式。所以，今年票補減少之后，觀眾觀影的消費能力在某種意義上提不上來，這傳達了觀眾真正的消費能力。其實我們的消費能力還沒有那么高，中國票價相對有點貴，連續(xù)去看的話，對觀眾來說有點壓力。

另一方面，今年國產(chǎn)片總的品質可能跟去年相比有差異，不如去年。當然，還有今年上半年電影行業(yè)發(fā)生了一些不太正常的營銷手法，也在某種程度上損害了整個電影行業(yè)的聲譽，甚至讓一部分觀眾產(chǎn)生了反感。這些因素加在一起，造成今年到目前為止票房總成績都不太理想。

我覺得如果《大魚海棠》是在去年暑假的大環(huán)境下，有機會成為10億級別的影片。當然，《大魚海棠》現(xiàn)在的成績也非常令人高興，有史以來中國動畫片票房排名第二，也帶動了社會話題。《大魚海棠》在新浪微博的熱評榜里連續(xù)多天都處于第一，這個是沒有發(fā)動性的，也沒有水軍，完全是觀眾自身的熱情。所以，它帶動了大家對中國國產(chǎn)動畫的關注，這個成績是非常重要的。

《綜藝報》：是可以理解為去年《大圣歸來》有一定的票房泡沫，而今年是中國動畫電影比較真實的情況？

王長田：客觀地講，我不能說《大圣歸來》有泡沫，因為去年是這樣整體的大潮，當然有些影片有泡沫，有些電影是貨真價實的。我認為《大圣歸來》是貨真價實的，它是一點點的口碑傳播，最后推高了《大圣歸來》，這是非常良性的推動。再看今年，就算是在相對低潮期，也不能說有的影片就沒有泡沫。所以，不能夠純粹從一個票房數(shù)字去看待一部影片。

不認為有人在“黑”《大魚海棠》

《綜藝報》：《大魚海棠》的劇本是受爭議最多的一個原因，光線是在2013年左右介入時有否對劇本做一些評估和修改？

王長田：劇本一直在修改調(diào)整之中，直到最后，上映之前還在做一些修改，但是，大的框架和世界觀其實早已經(jīng)定下來了。最早我們看到的東西以及梁旋跟我講述的故事，比電影里看到的要宏大得多、復雜得多，每一個人物都有他的故事。如果這樣的話，情節(jié)可能會更加曲折復雜，戲劇壓力也會更大，最終團隊還是做了取舍，強化了一些東西，比如說強化了情感線，也留下了很多空白，就是類似中國傳統(tǒng)繪畫里留白的東西。

我們是支持兩位導演做出這樣調(diào)整的，這樣一部影片里面，你確實沒有辦法裝下所有的東西，把戲劇成分裝得更滿的話，就有可能會削弱情感、留白、回味、意境這樣一些東西。當然，老實說，不管是兩位導演還是我們，可能還沒有達到那種非常輕松熟練地把各種元素融合在一起，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程度。所以，這個影片最后你看到的這個故事、這些人物是一個選擇的結果。

《綜藝報》：有觀眾詬病《大魚海棠》2D轉3D的效果，當初為什么做這個決定？

王長田：2D和3D是不同的概念，有不同特質，《大魚海棠》本身就是2D影片，不是3D影片。對于這個問題，我們跟兩位導演有過非常多的討論。因為之前有人建議說轉制成3D效果會更好，那種深邃的意境、那種層次，通過3D容易表現(xiàn)出來。但是3D影片并沒有改變這部影片二維動畫片的本質，所以你看到的表情也好、衣服也好（會有缺失），因為當初是照著二維動畫片的手法去做的，這兩者不能混淆。

但《大魚海棠》的最低票價是比較低的，我們也不希望讓觀眾看起來好像我們是為了票價更高去做了一部3D影片。另外，3D影片還有一個好的效果，就是在防盜版上面確實是比2D影片有更多的優(yōu)勢。在某種意義上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綜藝報》：網(wǎng)上有一種說法，是《大魚海棠》的票房被黑了，你怎么看？

王長田：我不認為有人在“黑”《大魚海棠》。觀眾對《大魚海棠》表達的觀點絕大多數(shù)都是出于自己對這個影片的看法，但是每一個人的理解確實會有所不同，動機也可能會有所不同，這未必是的“黑”，盡管我也看到了個別證據(jù)，但是太少了。總體而言，大家在對這個影片的熱議中都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表達了對中國電影的期待。有些人是恨鐵不成鋼，有些人純粹是觀點不同，比如說由他的閱歷、知識層次、對電影的看法、想象力和純真程度，以及對情感的不同觀念等等這些東西造成的。

但事實上到最后的市場反應，《大魚海棠》始終處于堅挺的位置，這證明大多數(shù)人對這部影片是認可的。我覺得一個影片會通過自身來證明生命力，不需要通過一些話題去挑起這種東西。感謝所有人對《大魚海棠》的關注，盡管導演有時候會有點崩潰，有些人不太理解他們。這個崩潰在于自己的責任，我覺得這是非常好的經(jīng)驗，我希望他們堅持他們曾經(jīng)堅持12年的東西，這種信念，尤其是相信的力量。希望大家多多給予支持，不僅僅是支持《大魚海棠》，也支持年輕人，支持夢想，支持相信，支持中國的動畫片。

《大魚海棠》國際發(fā)行正在洽談，衍生品銷售總額超過5000萬元

《綜藝報》：《大魚海棠》會考慮海外發(fā)行嗎？

王長田：我們接觸過一些海外發(fā)行商，但是我們后來采取的策略是先在國內(nèi)好好做放映，讓國內(nèi)這邊口碑和市場起來之后，再去談海外的發(fā)行。總體來講，中國不管是真人電影還是動畫電影，要走向世界是相當艱難的過程，如果我們沒有好的基礎，比如在國內(nèi)的基礎的話，“走向國際”可能只是名義上走出，實際上收益非常有限。現(xiàn)在《大魚海棠》在國內(nèi)的反映比較好，給我們創(chuàng)造了條件，在國際上去進行發(fā)行。目前，我們有一些計劃，也正在談。

《綜藝報》：這次《大魚海棠》的衍生品做得很有特點，請介紹一下具體情況。

王長田：這次《大魚海棠》是跟幾十家公司合作，大概品種會超過200個。我們通過阿里魚與眾多品牌聯(lián)動開了旗艦店，（目前）衍生品銷售總額預計超過5000萬元，這是國產(chǎn)動畫電影有史以來銷售最高的。

影片在上映之前我們沒有推出衍生品，不想去讓這個影片有太多商業(yè)色彩，但用戶還是非常熱情，很多衍生品的銷量非常好，他們手里還有幾個沒有推出來。例如，陶瓷項鏈等。

預計今年內(nèi)地票房總量為550億元

《綜藝報》：今年外媒幾乎都在報道中國暑期檔“國產(chǎn)保護月”的消失，7、8月份有好幾部好萊塢片子上映，你對此是怎樣的看法？

王長田：總體而言中國電影直面好萊塢是不可改變的趨勢，中國電影、好萊塢電影同時上映會成為一個常態(tài)。另一方面，我們現(xiàn)在的市場容量是相當大的，在一個周末，有大概三五部影片甚至更多影片上映，都是正常的，市場都能夠吃得下。在這種情況，重要的是影片自身的品質，如果國產(chǎn)影片確實不能夠達到大家的期望值，它在市場敗下來也是必然，沒有辦法長期保護。通過跟國外競爭，會挑起電影人的斗志，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差距，不斷提高自己，而不是寄希望于保護。所以，在我們影片的安排里，基本上不太會去考慮好萊塢上什么片子我們?nèi)ケ荛_，包括當年《分手大師》其實就是直接跟好萊塢大片去打的。我也希望大家客觀正確地看待這樣一個趨勢，不要去抱怨。

《綜藝報》：今年暑期檔業(yè)內(nèi)有傳出新變化，例如有些巨頭公司的排片壟斷現(xiàn)象，你覺得這種現(xiàn)象會影響行業(yè)未來的發(fā)展嗎？

王長田：首先，我認為中國的整個電影市場基本是處在相對良性的正常的運行規(guī)則之內(nèi)，所以各家重點考慮的還是商業(yè)利益，而不是其他的因素，這是一個基本的判斷。

但是我不是特別同意關于排片會對影片票房產(chǎn)生影響、或者決定一個影片命運的觀點。在這個領域這么長時間，光線是極少數(shù)沒有影院的電影公司，為什么不做影院？因為我相信影院出于自己的商業(yè)利益，會去尊重好的影片，尊重有期待值的影片，而不是說非要自己去建影院才能夠去放自己的影片，我相信整個行業(yè)應該有這樣的共識。

如果一部影片觀眾的期待高，是很難被壓住的。我們有過測算，一部影片全國總排片超過5%，就基本上不太會被壓住。因為我們現(xiàn)在一天的場次是20多萬場，最高的時候是22萬場，只要是占到5%，以20萬場來算，就能達到1萬場，也是相當大的排片量，觀眾還是比較容易找到這部影片的。其實最終的結果取決于上座率，你排片少，上座率高，影院自然多排。

《綜藝報》：你對今年電影市場票房的總體預計是多少？你認為原來業(yè)內(nèi)提到的“在2017年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大票倉”能否實現(xiàn)？

王長田：我自己從來沒有說過（2017年）超過美國。今年的市場不是很好，去年的票補帶熱了整個市場，也讓大家對整個國產(chǎn)片的票房產(chǎn)生了更高期待。但今年這個暑期總體來講是相對回到了比較正常的狀態(tài)，建立在原來期待值之上的票房預測應該做一些調(diào)整了。今年還沒有結束，雖然現(xiàn)在遇到一些問題，但我估計今年應該在550億或者550億以內(nèi)，暑期也沒有真正結束，還會有一些影片上映，“十一”和賀歲檔都有一些比較強的影片，還是有機會把增長率拉上來，達到550億依舊是有可能的。

中國動畫2017年或成低谷，2019年將迎來高峰

《綜藝報》：中國動畫近兩年都有不錯的成績，去年的《大圣歸來》扛起了中國動畫復興的大旗，今年暑期檔我們看到包括《大魚海棠》《搖滾藏獒》《天生我刺》等更多國產(chǎn)動畫上線，你怎么看國產(chǎn)動畫電影目前所處的階段，你認為要多少年才能達到真正的復興？

王長田：總體來講，動畫影片占到中國票房的15%，這是在未來幾年是可以實現(xiàn)的事情，現(xiàn)在大概在10%以內(nèi)。但動畫影片更重要的是產(chǎn)業(yè)鏈會比較長，所以很多的收益來自于那個方面，比如說授權、版權等等。去年《大圣歸來》開了一個好頭，今年《大魚海棠》做了延續(xù)。但是從我目前看到的情況來講，我非常擔心2017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看到有可能會爆的種子選手。但是我預測在2019年可能會又開始爆，我們有可能會達到歷史上新的高峰，這跟大家的準備有關，動畫片需要很長時間的準備。我基本上了解中國所有主流動畫公司在做什么，而光線自身就投了大概十六七家動畫公司，不夸張的說，中國最好的動畫公司超過50%都被光線投資了，這里面包括彼岸天、包括《大圣歸來》的制作公司十月動畫，還有一些沒有冒出來。2019年我們會有石破天驚的重磅影片出來，2018年也會有一些影片出來，我們同時在做很多。

《綜藝報》：你如何看中國動畫的崛起？光線想從哪些方面走出來？

王長田：我認為中國自己動畫片的崛起是一種必然，如果它能夠達到15%的市場份額的話，那它本身就會形成比較大的產(chǎn)業(yè)，后面的衍生品這一塊會更長更多。同時，我也認為中國動畫在跟美國動畫片、日本動畫片競爭的過程中，未來有一天是有機會勝出的。我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才加入到這個領域，我們自己認為中國動畫片最頂級的人才，大概一半以上現(xiàn)在在光線體系里，他們的創(chuàng)造力、想象力非常驚人，他們?nèi)σ愿巴度氲竭@個動畫行業(yè)，有能力去制作出媲美世界級動畫片的作品。

就《大魚海棠》而言，我認為這部影片對中國動畫片的意義是遠遠超過它目前的商業(yè)價值，它給我們信心，也給我們至少某些方向，說中國的動畫片將來可以達到這樣一個高度。

《綜藝報》：光線在動畫電影市場對自身的期待和定位怎樣呢？

王長田：如果從動畫電影的市場來看，光線是希望能夠成為中國最大的電影公司，我覺得我們擁有占市場份額50%的能力，而我們投資的這些公司，他們有可能會成為中國的皮克斯、夢工廠。而光線是他們的合作伙伴，也是他們的投資者，可能更加接近于迪士尼在動畫片方面的定位。

《綜藝報》：之前國內(nèi)的大多數(shù)動畫電影比較低幼，在以后光線動畫片的部署里，會把動畫電影打造更成人化一點，還是會更傾向于低幼觀眾？

王長田：我們不做低幼動畫片，我們投資的公司的制作項目里面沒有一部是低幼動畫。我們希望給年輕人做動畫，以及有一部分動畫是走合家歡路線的。我自己認為中國的動畫市場會是美國、日本以及中國原來本土題材的一個結合體，幾種形式都會存在。在動畫電影層面來講，低幼的動畫電影都不會是一個主流。

《綜藝報》：以國內(nèi)現(xiàn)有動畫電影的制作水準來說，你認為一部作品要達到一定的水平，怎樣的投資體量是比較合理的？

王長田：我認為一個二維影片做到比較好的水準，大概是需要兩千萬的，一個好的三維影片大概有可能需要三千萬或者是更多一點。但是中國目前的動畫品都不應該超過一億這樣的投資水準，因為市場消化不了，大概五六千萬可能是能夠承受的最高成本。

《綜藝報》：中國成年觀眾目前還沒有形成主動觀看動畫電影的習慣，你怎么看將來可能存在的這種挑戰(zhàn)？

王長田：我們有很多挑戰(zhàn)，觀眾的習慣還沒有形成，包括影院的排片習慣都沒有形成。其實《大魚海棠》上映后連續(xù)多天，它的票房占有率遠超過排片。這個時候正常的反應是應該不斷提高它的排片率，但院線公司在這方面的反應是相對緩慢的，主要是因為對動畫片的認識存在問題，有所擔心。這是動畫片大環(huán)境的問題，但是這個環(huán)境正在改變。我覺得在美國，或者日本，整個動畫歷史上走過的路程都會在中國重演，但是我們會走得更快，會跳過一部分環(huán)節(jié)，比如說跳過由動畫連續(xù)劇和漫畫向電影轉變的環(huán)節(jié)，直接打造成電影，或者由電影回過頭再來推動漫畫。我的一個觀點是，中國電影工業(yè)正在用四分之一的時間走發(fā)達國家電影市場曾經(jīng)走過的路程，這里會面臨很多問題，因為太快的話，各種現(xiàn)象交織在一起，有的時候反應會特別激烈，對整個從業(yè)人員和管理部門都有相當大的挑戰(zhàn)。

對話梁旋、張春：未來重點開發(fā)《大魚海棠》系列

《綜藝報》：電影計劃如何回報最初的眾籌參與者？

梁旋：因為在中國法律上是不允許有一些股權分配的，所以眾籌基本上是以實物方式回報，比如說之前支持我們10塊錢的網(wǎng)友，我們在定檔的時候給他們寄海報感謝，眾籌100塊錢的可能會有電影票、DVD、劇照等。有些是已經(jīng)回報過的，有些可能之后還要回報。

對于眾籌額度比較大的，我們會私下里感謝他們。比如說有一位眾籌了50萬元嫁妝的女孩子，我們當時就專程飛到杭州去見她和她的未婚夫，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寶寶了，我們會好好感謝他們。

《綜藝報》：上映以后有對劇情的很多吐槽，但票房還是非常高，對此你們怎么看？

梁旋：這可能跟我們的整個世界觀架構，包括講故事對劇本的壓縮有關系，因為最開始我們搭建的是一個很宏大的世界觀，整個角色都有很豐富的背景故事。整個電影的容量最開始是將近兩個半小時，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在有限的時間和處女作的情況下，只能拍一部90分鐘的片子，所以很多的信息選擇用伏筆的方式交代，包括《逍遙游》其實都有很多留白在里面。我們一開始規(guī)劃就是作為系列化電影。

對于第一部作品，我是想更重情感部分，所以會發(fā)現(xiàn)觀眾評價也會分成兩派——感性派和理性派。感性派的觀眾可能會受打動，包括我們?nèi)ヂ费莸臅r候，發(fā)現(xiàn)很多觀眾都被這個電影感動哭，當他們跟朋友推薦的時候，也會說這個電影是特別美的打動人的電影。也有很多理性的觀眾，他們希望故事能夠講得更完整、更清楚，我們也會在下一部電影盡可能平衡好。

我和張春第一次做長片，在我們講故事的節(jié)奏還沒有那么強的時候，去做這樣一個冒險的決定，的確需要思考怎么樣做得更好。下一部電影我們會去好好提高編劇方面，會去跟國內(nèi)外的編劇團隊一起交流，幫助我們更好地長大。比如說我9月份會去跟迪士尼《瘋狂動物城》的導演學習，怎么樣把故事講好，怎么樣把公司運作得好，我們會抱著一個虛懷若谷的心態(tài)，去向那些世界級的公司和團隊學習。以根植于我們中國5000年的文化去創(chuàng)作，大家可以期待也許我們后面的作品會越來越好，這也是我和張春這個團隊跟光線一路走下去的愿望。

《綜藝報》：在網(wǎng)上有些評論說影片的風格比較偏向于宮崎駿，你怎么看？

張春：我本人也看過宮崎駿的作品，從畫面風格上是不太像的，宮崎駿的風格可能整個色彩更明亮，更童真一點。《大魚海棠》為了配合劇本的需要，整個色彩比較濃郁，風格比較沉著一點，為了光影的色調(diào)體現(xiàn)夢境的感覺。此前，我會去看很多像中國的《天書奇譚》《哪吒鬧海》等等，在長大的環(huán)境里，這些影片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影響。我也不說要回避像誰，因為我覺得未來的路還很長，將來希望我們會有自己的一種風格，不要著急吧。

《綜藝報》：之前有報道稱《大魚海棠》的創(chuàng)作團隊大概20%是國外團隊，這個數(shù)據(jù)屬實嗎？

梁旋：現(xiàn)在國際化合作已經(jīng)是一個慣例了，我們的音效是在香港做的，整個音樂是日本音樂人作曲的，我們有一部分執(zhí)行工作是在韓國做的。從前期到中期到后期，所有的主創(chuàng)團隊全都是我們中國的團隊，我跟張春帶領了一個將近六七十人的團隊，把《大魚海棠》整個電影完成出來，韓國外包的一部分中期制作執(zhí)行工作也是在我們的監(jiān)控下完成的。

張春：我覺得主創(chuàng)的核心團隊和創(chuàng)意的傳達是決定一部電影的所在，我們也有很多國產(chǎn)的電影中期特效制作都放在韓國甚至好萊塢，也沒有人介意它是不是國產(chǎn)的，重點是整個創(chuàng)意的設定，你的世界觀架構，這些最核心的靈魂是不是我們來做的。

《綜藝報》：這部影片的觀眾定位是合家歡，現(xiàn)在看來似乎受眾更多是以女性觀眾和文藝青年為主，有沒有對此反思，第二部以及以后的片子觀眾定位會不會做調(diào)整？

梁旋：我們每去一個路演城市都會觀察小朋友的反饋，他們會覺得這是一個童話，是一個有趣的故事。所以，我們會覺得小朋友會喜歡這個故事，不排除有個別小朋友覺得他可能更喜歡別的類型的電影，我覺得永遠是這樣的。至于今后，我個人覺得不一定“合家歡”，合家就可以，我們想做“合家動人”，它不一定“歡”，但是打動人就可以了。

《綜藝報》：如何評價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對下一部作品有怎樣的計劃？

梁旋：在未來我們還有長大的空間，我們也需要學會怎樣更好地跟觀眾交流信息，但是作為第一部作品，我們是很喜歡《大魚海棠》的，并且發(fā)現(xiàn)有一批觀眾也非常喜歡《大魚海棠》，這就足夠了，我們可以繼續(xù)往前走。因為整個行業(yè)需要長大，我們作為新人，作為新團隊也需要長大，第一部電影能做完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我們覺得很滿足了。

下一部片子我覺得還是遵從自己的本心，因為自己喜歡的做起來才有動力，其實第一部也不是說我們刻意為了表現(xiàn)傳統(tǒng)，或者為了挖掘這些東西去討好觀眾，是真的我們自己很喜歡，所以第二部片子也會延續(xù)這樣的風格。

《綜藝報》：彼岸天以后會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大電影制作嗎？像之前BOBOTOTO這樣的品牌還會繼續(xù)做嗎？

梁旋：我們只做構建在奇幻世界觀上的電影，包括《大魚海棠》，包括我們新的“夢的系列”。我們現(xiàn)在做的主要是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培養(yǎng)人才，尋求中國最優(yōu)秀的動畫人才和我們一起創(chuàng)作最好的動畫電影。第二件事情是好好打磨電影劇本，把前期工作做得更扎實。第三件事情是在內(nèi)部建立很好的創(chuàng)新機制，讓創(chuàng)意和創(chuàng)新不再受制于某一個導演和主創(chuàng)團隊，而是吸納創(chuàng)作參與的每一個人意見的機制。具體產(chǎn)品上，《大魚海棠》這個系列是我們未來重點要開發(fā)的。當然在我們的人才儲備跟得上的時候，我們會再去開發(fā)新的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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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田：《大魚海棠》票房應該比5億更高 2019將成年中國動畫電影新高峰